目的论指导科技翻译实践的可行性

摘要：目的论是德国功能理论的核心理论，目的性原则、连贯性原则、忠实性原则和忠诚原则是其四项核心翻译原则。国内外学者对该理论的应用研究大多倾向于语言学微观词句层面的研究。通过宏观层面的翻译目的和文本功能及翻译策略和方法对采用目的论的四原则指导科技翻译的可行性进行了考察论证，认为该理论虽有一定的局限性，但目的性原则也是指导科技翻译活动的最高原则，连贯性和忠实性原则可为实现科技翻译目的服务；忠诚原则可强化科技译员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关键词：目的论；科技翻译；文本功能；理论指导；可行性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7394（2016）01-0009-06

方梦之认为，我国比较有系统和组织的科技翻译研究当在建国之后，并走过了几十年。他就我国科技翻译研究历史提出三个阶段：1950—1979年“摸索与停顿”期，1980—1989年“引进与总结”期，1989—1999年“争鸣与发展”期。“争鸣与发展”期，在学术思想和研究方法上又大大前进了一步，主要表现在：（1）确立多学科的研究思路；（2）研究译文的功能目的；（3）强调交际功能和翻译策略。在科技翻译两种语言代码的转换过程中，译者必须重视科技文体特征，并要更加关注和重视译文的准确性和交际功能。当今，科技翻译工作者和研究人员共同关注的焦点是，如何实现科技翻译的准确性及交际功能，且要用什么翻译理论来指导科技翻译实践？然而，国内外的一些学者对科技翻译的研究大多倾向于语言学微观词句层面的研究，并且缺乏具体的理论指导。E2144基于此，本文拟从目的论强调的四项原则人手，通过宏观层面的翻译目的和文本功能及翻译策略和方法来探讨目的论指导科技翻译实践的可行性。

一、翻译目的论的核心原则

德国功能派代表人物——汉斯·弗米尔（Hans Vermeer）是德国翻译研究界的领袖人物——克里斯汀·诺德（Christiane Nord）的老师。她于1978年发表的《普通翻译理论框架》（Frame-work for a General Translation Theory）一书中首次提出了翻译目的论（Skopos Theory），强调了目的性原则、连贯性和原则、忠实性原则。其相互关系是，忠实性原则从属于连贯性原则，同时这两大原则又最终取决于目的性原则，即目的性原则是第一位的，其他两个原则则从属于目的性原则，而忠实性原则又从属于连贯性原则。目的性原则是指翻译行为取决于翻译目的，即结果决定方法；连贯性原则是指译文必须符合语内连贯的标准，也就是说译文必须能被接受者理解，并在目的语交际环境和文化中有意义；忠实性原则指原文与译文之间存在语际连贯，即译文尽可能地忠实于原文。虽然翻译准则中有忠实原则，但忠实原则从属于目的原则。倘若目的原则所要求的译文的交际目的与原文作者的意图相反，译者就不知如何处理。因此，诺德后来又在目的论原有基础上对译者道德观念提出了新的要求，即忠诚原则，强调了译者应该对译文接受者和原文作者负有道义上的责任，即忠诚于译文读者和原作者。她提出的理论思想丰富并完善了目的论，解除了对译者的束缚，并将翻译看作是一种需考虑译文读者和客户要求的全新的目的性交际活动。

二、科技语言与科技文体

要做好科技翻译，首先要了解科技语言和科技文体的特点。科技语言属于专门用途语言，是以文字语言为主，辅以数学语言和工程图学语言，以承载科技思想为职能，以词汇含义量扩大，句型扩展，句子成分之间关系复杂，用词力求准确、经济，语法结构严密，表达的思想全部字面化为主要特点的一种语言。科技语言具有三大特点：（1）周密、客观、准确；（2）明朗、专业、规范；（3）平实、简练、生动。

科技文体泛指一切论及科学和技术的文体，一般可分为专用科技文体和普通科技文体，属于实用性文体。它面向现实世界以传达信息和施加影响为主，具有科技信息交流、指导、警示、传播、宣传、劝导、鼓动等实用功能。科技文体是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而形成的一种独立的文体形式。有关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学术著作、科普小品文、论文、研究报告、产品说明书、企业介绍、科技新闻、标准、专利、实验报告、技术合同、商贸合同、产品说明书、可行性报告、操作规程及其他科技资料等均属此类。科技文本把语言和专业知识紧密结合起来，用专业语言来说明客观存在的事物或事实。在科技文体中，科技语言具有较强的专业性和程式化，以此来实现其准确、客观功能和信息提供功能，而专业化体现了其规范性的特点，程式化并非指机械地罗列专业术语。科技文本中，科技作品的作者为了避免出现歧义现象很重视语内连贯，通常是把相关的科学现象、物理过程恰当地安置在一个结构严密、科学合理的框架之内。

三、科技翻译对译员的要求

基于上述对科技语言和科技文体特点的简单分析，科技译文要运用准确、鲜明、简练、生动的科技语言来实现的预期交际目的是明确的，即交流科技发明和发展的信息、引导读者的观念、指导读者使用或操作科技产品、警示读者注意事项、传播科技知识、宣传科研成果、劝导和鼓动采取相应的预期行动，如购买产品和服务等。科技语篇与小说、诗歌之类的非标准语篇不同，其语言注重科学性、逻辑性、正确性与严密性，且篇章结构方面亦有着十分清楚的模式，语言程式和体例大致不变。因此，科技语篇翻译应首先注重两种语言间的信息转换，而且翻译的重要原则应是忠实，即保留原文与译文的文体特点，注意其一致性。此外，翻译时亦要求概念明确、逻辑关系清晰、数据准确无误、文字简洁明了。由于科技文本的专业性，因此，比其它文本类型更趋程式化。正是其专业性和程式化才使科技的客观性和准确性得以体现。科技译文的预期交际目的就是要尽可能完美地实现原文的交际功能，即科技信息交流、指导、警示、宣传、劝导、鼓动等实用文本功能。

由于科技翻译是一种跨文化、跨学科的翻译活动，科技译员不仅要有扎实的双语功底，还要具备较广的科技背景知识、较强的科技英汉双语阅读能力和理解能力、较好的语言学知识，熟悉基本的翻译理论和翻译策略及方法，熟练掌握常用的科技翻译技巧，熟练使用各种普通单语，双语词典及相关的专业词汇/词典和其他工具书，能使自己成为选定的某一专业领域的专家并能认同和理解译人语读者等。科技译员只有在这些方面具有相当的能力，才能充分考虑到科技翻译的目的、文本功能、句法结构和用词特点，采用相应的翻译策略和方法来开展科技翻译活动，成功达到译文的预期交际目的，并让人们正确了解科技文本所要表达的意思。

翻译目的论正是从译文的交际目的出发，主要强调译文功能、翻译行为及其翻译策略。但由于中西文化背景、思维方式、表达习惯等方面的差异，原文作者意图及语篇形式与译文接受者之间必然存在一定差异，在这种情况下，目的论认为，译者应从译人语作者（译文接受者）的角度出发，根据译文的预期目的来选择自己的翻译策略，即翻译目的决定翻译策略。据此，我们认为目的论所强调的目的性原则对科技译文交际性目的实现具有指导性，并根据目的论的忠实性原则和连贯性原则来决定采用何种翻译策略和方法来实现这一翻译目的。目的论的忠诚原则对译者提出了道德观念的新要求，对科技译员也同样适用，即科技译员必须对科技译文接受者和科技原文作者负有道义上的责任，即忠诚。由此看出，目的论对于科技翻译也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四、目的论指导科技翻译的可行性论证

（一）目的性原则也是指导科技翻译活动的最高原则

目的论认为，一切翻译活动都是有目的的交际行为。目的性原则是最高原则，即翻译行为决定于翻译目的，并由此制定翻译要求。科技翻译活动同样也是有目的的，即实现信息交流、指导、警示、宣传、劝导、鼓动等实用功能。科技翻译过程涉及不同的参与者，并均在其中起着不同的作用。整个科技翻译过程的参与者包括：企事业单位或个人（发起者或委托人）、科技译员（某个专业领域的专业人士和/或了解科技专业知识并具有一定科技翻译经验的译者）、科技作品或文章的作者（原文生产者）、译文的使用单位、个人或读者（译文接收者和译文使用者）。科技翻译活动的目的由上述企事业单位或个人来确定，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翻译要求。在翻译要求中，发起者应尽可能地为译者提供详细的情况，如翻译目的、译文接收者、时间、地点、场合、交流中介及译文功能等。根据诺德所述，在目的论中，译者的地位得到了提高，在翻译活动中充当专家角色。确实，大多数科技翻译工作者不仅精通原语和译语，而且还是某一科技领域的专家。他们不是被动地履行翻译要求，而是按照翻译目的积极与发起者协调，并做出翻译决策，采用有利于实现科技翻译交际功能目的的文体和具体的翻译方法，即诺德所说的“译者必须根据某个与译文有关的原则意识清醒、前后一致地进行翻译，并必须视具体情况来决定这一原则。”

科技翻译中，翻译目的可以指整体的科技翻译行为，也可以指其结果，即科技译文，还可以指某一具体的翻译单位及适用的翻译策略。翻译目的为译者进行科技翻译行为提供了总体的翻译指导原则，从整体上明确了翻译工作的目的和方向。为此，我们以产品说明书的翻译为例加以证明。产品说明书是一种为产品服务的介绍性语篇体裁。一般说来，说明书的主要目的有二：一是向消费者介绍产品的成分、性能、特点和使用方法等；二是在介绍中还兼有广告的成分，用以引发读者兴趣并购买产品。因此，说明书翻译要求译文表达准确、充分传达产品信息的同时，还要语言简洁明了、层次分明，给人以美感，继而激发潜在的消费者购买产品的欲望。此类译文应具备如下四种功能：（1）信息功能：如实传达产品信息，包括产品成分、特点；（2）操作功能：如产品的操作或使用方法等；（3）美学功能：读者从译文的文字描述中获得美的感受；（4）激励功能：使消费者做出原文所期待的反应，即激励其购买产品。其中，信息功能和操作功能是主要的，而激励功能才是产品说明书的最终目的。

目的论中的目的原则只是从宏观角度告诉译者翻译的目的是何类译文，是信息型、表情型、呼唤型，还是操作型等，而没有告诉译者如何开展具体的翻译活动和采取什么翻译策略及翻译体例。这些具体的实际操作只能由译者按照具体的翻译目的来决定。例如，产品说明书为了达到这一翻译的目，科技译员就要采用说明书的体例，通过具体的翻译策略和方法，如直译、意译、改译、编译等在译文中体现其信息功能、操作功能、美学功能和激励功能，以最终取得原文所要传达的效果。具体翻译操作时，译员要尽可能再现原文说明书的语言风格和文体结构，如产品的成分或产品图示构图、特点、使用方法或步骤、注意事项、维护保养、售后服务等大部分篇章均可采用直译法，以原文段落式文字叙述结构或条文式祈使句结构，个别篇章也可以根据翻译目的提出的翻译要求进行适当的变通处理，如将段落结构转换为祈使句结构。而在语言层面，对原文表述平淡、结构冗长、用词直白的篇章而不宜直译时，可尝试采用意译法或直译与意译、省译、改译、编译等相结合的方法来处理，以更好地实现美学功能。例如，中文产品说明书中，由于中国消费者具有从众心理，并崇尚权威，原文作者往往对该产品荣获的各种奖项进行罗列来渲染产品的优势，在行文上偏爱堆砌华丽辞藻，内容夸张甚至意义空洞，并使用多种修辞手法，往往在历史典故上大挥笔墨，以达到促销的目的；而英文产品说明书用词朴实、风格简洁，虽然也会介绍品牌历史，但主要还是针对产品进行客观的描述，西方人士崇尚个体，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因此，英语则往往以“你”为中心，并注重事实和数据描述。此时，就有必要使用省译、改译或编译等手段进行汉译英。现举例如下：

原文：本厂梳篦驰名中外，近百年来，先后获巴拿马国际和平展览会银质奖、美国费城博览会金质奖、轻工业部优质产品银质奖、国家银质奖、第二届北京国际博览会金质奖和常州市十大名牌产品，长寿相拼梳获国家专利权，产品远销东南亚、西欧及非洲等国，美誉交加，深受国内外各界人士的喜爱和欢迎。

原译：The combs made in Changzhou Fine-toothed Comb factory are well-known both at homeand abroad，and in the past nearly 100 years，havebeen awarded many prizes.such as Silver Medal atthe Panama International Peace Expo.Gold Medal atthe Philadelphia Fair，USA，the ministerial-levelSilver Medal for Quality Products by the Ministry ofLight Industry and the state-level Silver Medal forQuality Products.Gold Medal at the 2nd Beijing Inter-national Fair，they have been accorded as one of lOTop Famous Brand Products in Changzhou Munici-pality.Its combination comb with long-life image hasbeen granted the national patent.Since the combsproduced in this factory enjoy a good reputation andare very popular among the people both at home andabroad.they have been sold faraway to overseascountries in Southeast Asia，West Europe，Africa，etc.

改译：The combs made in Changzhou Fine-toothed Comb factory have enjoyed great popularityboth at home and abroad in more than 100 yearspast，due to their superior quality，practical applica-bility，nice feel and appealing appearance.

对科技翻译而言，由发起者或委托人来确定翻译目的，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翻译要求。虽然科技译员做出的决定大部分取决于其翻译能力和责任感，但绝不可以违反或脱离翻译目的。作为某些科技领域的专家和经验丰富的翻译人员，他必须尽可能考虑到翻译过程中的所有参与者及其作用，需要经常与其他参与者协调解决意料之外的问题，如说明书汉译英吋，由于作者的文字水平各异以及大量使用专业词汇等原因，译员对原文的正确理解需要作者的参与，弄懂其表达的确切含义才能保证原意的正确传达，而专业词汇不能乱译，需准确、达意，符合产品所涉及的专业领域特定意义且要有一定的科技性。专业词汇的准确翻译需译者与专业人员（原文作者或/译文读者）协作才能保证科技翻译专业性和准确性的交际目的。综上所述，科技翻译要求及译员采取的任何合理翻译行为都是以翻译目的为最高原则的。

（二）连贯性和忠实性为实现科技翻译目的服务

我们从上文的分析中可以发现，翻译要求必须建立在翻译目的基础之上，明确的翻译要求有助于翻译工作的顺利开展。根据翻译要求，译者应尽可能推测和理解翻译目的，并要考虑到翻译行为涉及的具体目的、文本功能、句法结构及用词特点等诸多因素，且在翻译过程中更好地利用目的论中的连贯性原则和忠实性原则来为实现翻译目的服务。前文提到，科技语言具有较强的专业性，以此来实现其客观、准确功能和提供信息功能。此外，科技语言表述的程式化也是其一大特点，而程式化也并非指机械地罗列专业术语。客观性的前提是要确保译文的准确性。也只有译文准确了才能保证向译文接受者传达原文中客观的科技思想或事实或信息等。

当今的译者比以前更重视文本类型和功能。文本类型分类使译者明确交际功能和功能翻译单位的语言标志。因此，在科技翻译活动中，译员想要实现译文的准确性，就必须了解科技文本具有的文本功能。科技文本具有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文本的连贯性，主要体现在文本的逻辑性、专业术语一致性及语言表述程式化方面。因此，译员在开始翻译前，必须通读原文，领会原文的文本功能，然后根据翻译目的，制定翻译策略，明确翻译角度，把握好译文的功能，以达到理想的翻译效果。

目的论提出的连贯性原则和忠实性原则能有助于译者较好地实现译文的文本功能，也为译者进行翻译提供两个基本的翻译标准：（1）连贯性原则要求译文必须让接受者理解，实现语内连贯；（2）忠实性原则要求译文尽可能地忠实于原文，实现语际连贯。科技语言属于专门用途语言范畴，无论是常见词汇还是专业术语，都集中反映了科学概念和科技内容，是科技信息的主要载体，也是科学论述的必要条件，科技文本完全依靠科技语言得以实现。科技语言强调词汇的概念意义。因此，准确无误的专业术语翻译是正确理解和再现原文内容的前提和科技翻译的基础。译员应把握科技词汇概念的准确性和一词一义的单义性，认识到实现科技译文语内连贯的重要性，体现目的论的连贯性原则。科技语言属正式文体中的信息型文本，意在向读者告知真实世界的客观物体和现象，体现了文本的权威性和客观性。科技语言的这种文体及其程式化的表述更加要求译员在翻译时尽可能地忠实于原文，争取从词句的选择到语篇的安排及译文的表达都尽可能再现原文本的客观性和准确性。只有译文实现了语内连贯和语际连贯，才能使译文文本具有原科技文本的规范功能和信息提供功能，才能使译文接受者在目的语文化以及使用译文的交际环境中避免对译文产生歧义和费解，保证译文准确的交际目的。

基于科技文体上述信息型文本所独有的特点，在进行科技翻译时，科技译员应注重完整的信息传递，需要做到概念准确、逻辑严密，且采用的翻译策略和方法也应该有不同的侧重。即便就同一个原文文本，翻译的目的不同，科技译员所应采用的策略与方法也应该不同。例如，同样一本学术著作，给专业人员读的专业译本和给青少年读的科普读本相比较，两者会完全不同。前者的译本应要全面详尽，几乎全译，目的是让专业人员们得到准确的最接近一手资料的信息；而后者则应采用意译，在充分理解原文基础上经过一定的加工处理，用更符合汉语表达习惯，更加生动、活泼的语言来翻译。必要时还可采取适当的“增、减、编、缩、并、改”等变译手段进行重写，使译文在传达专业知识的同时兼顾文学性和趣味性。变译主要变通原作的内容或形式，求得信息传播的极佳效果。科技翻译中越来越多的译员采用了以上变通译技，以弥补全译不能完全满足译文读者需求的缺憾。比如，在科普书籍中出现等离子体物理中的“Tokamak”一词，若只是音译为“托卡马克”，显然读者会产生疑问，什么是托卡马克？但翻译时若注明其在中国称为“环流器”那么便易于读者理解。再比如，科技译员为了企业的科研开发、设备引进、经贸洽谈、对外宣传等需要收集大量的外文科技专题信息，并将其编写成二次文献，如《专题译文集》《信息与参考》等，提供给企业领导决策和专业人员参考之用，此时就不能全译，而是采取“局部全译+变译方法”。

但对于专业术语翻译，忠实于原文是很重要的。专业术语具有普通词义，但当它们用在某一学科领域中时，便具有了独特的专业词义。在科技翻译中，对有些看起来很浅显、很熟悉的词语一定要仔细斟酌，充分考虑学科专业的不同和上下文内容的联系，不能望词生义。例如，“monkey”在日常英语中译为“猴子”，但在科技文献中则译为“活动扳手，起重机小车”；“culture”表示“文化，教养”，但在农业或医学中则译为“栽培，细菌培养，”。因此，忠实性法则是专业术语翻译的首要准则，但内容忠实远比形式忠实重要。比如，“企业精神：一心一致一流”，可译成“Philosophy：wholeheartedly，unanimous and excellent”，虽舍去了汉语中三个“一”的排比形式，但却保留了原文所要表达的真实含义。

由于忠实性原则和连贯性原则皆从属于目的性原则，而忠实性原则又从属于连贯性原则，因此，如果目的性原则要求原文与译文的功能不同，那么忠实性原则就不再适用，如科技新闻报道稿译成专业期刊文章、学术专著译成科普读物、专利报告译成普通专业文章等。据仲伟合介绍，当忠实性原则失效时，翻译充分成为翻译过程的标准。在目的论中，翻译充分指的是译文应当充分满足翻译要求，并在目的语交际环境中充分胜任。

（三）忠诚原则可强化科技译员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在科技翻译中，尽管大多数译员都会尽力实现译文的准确性，但译文接受者还是会经常在译文的理解上产生费解和歧义。如果科技译员已具有了相当的语言和科技知识及翻译理论知识和技能，那么另一可能出现的关键问题就涉及科技译员的翻译职业道德。在这种情况下，根据诺德的忠诚原则，科技译员就要承担对译文接受者和原文生产者负有道义的责任，即既要忠诚于原文作者，又要尊重译文接受者的期望，以满足翻译要求进而达到翻译的交际目的。忠诚原则显然使得科技翻译行为被确定为一种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与其他参与者发生关系的社会行为。该行为应受到社会道德规范的影响和约束。由此可见，忠诚原则同样赋予了科技译员很强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在提高其在整个翻译活动中的地位和重要性的同时，也使其在翻译过程中能够更多地考虑科技译文接受者和原文作者的利益，并为自己的翻译行为和译文负责。五、目的论的局限性

“功能目的论是公认的应用翻译的重要理论，它毋庸置疑也能指导科技英语翻译。”因此，除了科技翻译，目的论同样可用来指导其他信息型文本功能类应用翻译，如旅游翻译、法律翻译、广告翻译、商务翻译等，所以它的指导作用带有一定的普遍性，尤其是诺德提出的忠诚原则是对所有译者的道德要求，而不是仅限于某一种翻译类型。将一个普适性的原则作为某一具体文本类的具体操作层面的指导原则，即便是正确的，其指导作用也是要打折扣的。此外，翻译要求，一般由翻译发起人或者是客户提供，而译者是为翻译发起人或客户等商业团体服务的，只对这些商业团体负责，追寻的是商业利益，其职业道德也许因商业利益而出卖。正如皮姆曾提及那样，“功能主义翻译目的论无法分辨翻译目的的好坏，因而培养了一批唯利是图的专家，使他们能在任何付得起钱的目的的旗帜下战斗”。这样看来，目的论也是有其自身缺陷的，因此，在科技翻译实践中，尤其是在目的论无法约束译者行为、衡量译文好坏时，借助于传统译论中“信与达”、“对等”等翻译标准也是必要的。当然，科技译员更应该自律，恪守职业操守，坚持科学、严谨的翻译态度并尽最大努力忠诚于译文读者和原文作者，才能生产出客观、准确、规范、平实、生动的科技译品。

六、结语

尽管翻译目的论有其自身的局限性，但它将翻译看作有目的的交际行为，认为翻译过程应以实现译文在译语文化中的预期功能为首要原则，从而突破了对等翻译理论的限制，使得翻译标准多元化。科技翻译作为中国翻译最主要的组成部分，目的论从宏观角度为科技译员确立了合理的翻译理论架构，目的性原则为科技译员指明了工作方向，连贯性原则和忠实性原则为科技译员明确了翻译思路，并给其自主选择翻译手段的更高自由度。若再加上忠诚原则，则可加强科技译员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旨在生产出高质量的科技译品，这也正符合当今科技翻译所提倡的客观、准确、平实、生动的发展趋势。

责任编辑 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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